時乌

【GS】初雪【圣诞短篇】

  

  我试试】

  

  雪花一片一片坠落，米花町的街道上依旧是来来往往的行人。灰原哀停下脚步，抬头望着天空。惨白的颜色夹杂在楼房之间的间隙，好巧不巧，一片雪花落到了自己的睫毛上，瞬间变成水珠摇摇欲坠。

  她晃了一下头，没想到却被吉田步美看见了。

  “啊！小哀好可爱！”

  “怎么了怎么了？”小岛元太和圆谷光彦立马停下脚步回头看了过来。

  本来思绪好像第一百零一次飘向那边，却被这群孩子的喧闹，打断了。

  “感觉你最近没这么丧里丧气了。”江户川柯南有些无奈地看着几个孩子，对她小声说道。

  “啊啦，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？还是想想，后天圣诞节要给你那位女朋友，送什么礼物比较好吧。”

  即使是偶尔，她也会讨厌工藤新一总是看穿她的一切，可她却依旧不甘示弱。

  “我刚好想找你商量的，给我一颗上次去伦敦时候的解药吧，我感觉效果不错。”

  “嗯哼，不过抗药性来了之后你只会给我的工作增加难度。”灰原哀摊摊手，然后把脸往围巾里缩了一缩。今年的初雪，有些早了。

  “我想在圣诞给她点惊喜。”

  为了迎接圣诞而精心装扮的街道，闪闪发光的橱窗，远远近近的那些应景的圣诞歌曲。

  还有她此刻清清楚楚看见的江户川柯南眼底的动容。

  她听见了自己内心名为嫉妒的情感喧嚣澎湃的声音。

  爱她的父母，默契的朋友，心心念念着她的恋人。

  也许毛利兰那种最简单平凡的女高中生的生活，是她永远可望不可即的向往。

  不像她，想见亲人一面都是难上加难，更别说……恋人了。

  在组织中的时候，她就没过过什么像样的圣诞节。最多，这一天的实验室会多一个人一边抽烟一边等她搞定任务，然后驱车载她去吃顿不太一样的晚餐。

  这个人就是琴酒。

  她的圣诞没有闪闪发光，只有过他残留着烟味的吻。

  

  

  大概是这场初雪让她触景生情，趴在电脑面前她也提不起劲，满脑子都是之前在米花饭店顶楼的重逢。

  恋人？这个词有点奇怪，不适合形容她和琴酒之间的关系。

  只是刚在组织时的针锋相对后来变成了亲吻与拥抱，最后变成了那个要杀掉她的存在。

  一切都很理所当然，可他从不在组织承认自己有恋人，她也一样。

  契机就是姐姐的死亡。

  她逃离着一切，也有过想把琴酒碎尸万段的想法。可是，每当世界的气息开始属于相爱的人们，亦或是看见毛利兰与工藤新一只见的默契，她总会被铺天盖地的记忆片段砸到爬不起来。

  雪地中的那六枪，没有一处是打中要害的。

  说不定，他对自己的感情，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。

  

  圣诞节当天，她将解药递给了工藤新一。而自己，背着书包独自去了趟杯户饭店。前天的初雪下了很久，雪地厚厚的，踩进去就会陷很深。

  顶楼空无一人，空气很好，安静到听不见街边小店放的歌。

  “雪莉？”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，语气中满是试探与半信半疑。

  她必须逃，更不可以回头。

  过小的身材和堆积的白雪无法让她跑过琴酒这个成年男人。她摔倒在松软却冰凉的雪地上，只觉得背后的目光更加冰冷。

  “雪莉。”他的语气已经变成了笃定，一阵剧痛传来，他用手掌抓住了一把他心心念念的茶色头发，硬生生将女孩的头朝自己掰了过来。

  灰原哀吃痛地咬着牙，却毫无挣扎的力气。

  过了将近半分钟，漫长无比的半分钟，他终于觉得不妥松开了手。

  灰原哀一言不发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，依旧躲避着他的视线。不管现在怎么逃跑，他都可以掏出枪准确地击中自己。

  书包侧面装了把美工刀，要是击中要害的话，说不定还是可以争取点逃跑的时间的。

  可是接下来又该怎么办，她该逃到哪里去？

  奇怪的事，琴酒的另一只手本来就握着枪。

  他将枪放到了雪地上，又说了声:“雪莉。”

  仿佛是撒旦呼唤着她一般，听见他的声音和这个令自己疯狂厌恶的名字，她周身竟有种触电的感觉。

  一直以来，她都想用灰原哀的身份活下去，活的比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还要久。可是这个名字却像个烙印一般束缚着她。

  时刻提醒着她的过去。

  看着琴酒将手伸进风衣内兜，她想到了工藤新一，阿笠博士，毛利兰，还有让她无奈却时刻拯救她孩子们。

  她必须活下去，她想要活下去，用灰原哀的身份。

  她捡起了脚边他刚放下的手枪，对准了他的胸口，果断地扣了扳机。

  “我……教你用枪……可不是让你用来杀我的。”琴酒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，血一瞬间就染红了一大片地。

  灰原哀自己都被吓到了，以他的实力怎么能躲不开呢。

  在感觉他的呼吸其实刚刚就不太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，她迟疑了一下上前，看见其实他的腹部也在淌血。

  琴酒吃力地伸出了手，手里是枚精致的胸针。

  “圣诞快乐，雪莉。”